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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良的摄影创作被称为观念摄影,然而我找不到在中国这个“观念”名词的确切的出处。同时,就摄影上是否有“观念摄影”这一个派别,我曾向很多摄影人询问,得到的答案,模糊而非完整,也没有人说出一个之所以然。如果要从摄影的方式去评价马良?那么你是怎样评价呢?如果从艺术来评价马良的作品,那么艺术性在何处?看似简单的问题,我们习惯于固定的思维,用相机拍出来的图片就一定是摄影艺术吗?
关于马良,我想用用他自己的话:所有的作品都是摆拍!所以马良不算是一般意义上的摄影师,不同于布列松的街头不经意与决定性的瞬间。在马良的摄影作品创作中道具、布景和戏剧性是他的作品里永不或缺的东西,他从来不不回避这样的问题。
从出名的那刻起,有关“马良的作品是不是好的摄影作品?”这一争议性话题就如影随形。不过马良自己并不以为意,他总是乐得分享自己成为摄影师之前的工作经历,以及这些经历对其之后艺术创作产生的影响。从《西游记》和《二手唐诗》开始,有人说马良的作品从形式到内涵趋于和谐,作为艺术家的成熟度逐渐成形。原以他会在文化之路上继续探索,渐行渐远于“棉花糖上的日子”,没想到这次他带来的“移动照相馆”计划,居然给了生活一个大大的拥抱。
马良作品:西游记
马良作品《我的照相馆》
马良对于我的照相馆的看法是这样的:
我的照相馆 /马良
曾经用一个成语"刻舟求剑",来形容对摄影的看法,相对流动的生命,摄影就是一个不动声色的刻度,在照相机刻下这一瞬间之后,这一刻就流逝远去了,以后无论你愿不愿意,照片都会成为一篇证词,来证明你曾经的拥有和已经的失去。生命和摄影之间的这种惘然又伤感的关系,总是让被拍摄者对那一瞬间,寄予了太多的期望,其中并没有什么 "艺术"可言,只是种脆弱但又美好的愿景,面对流逝和幻灭的无视,是对比现实生活仅仅好那么一点点儿的渴望。正是这样一种生命的下意识,让照相馆里的每个人在面对镜头的瞬间,都会相信自己是美丽的,生活是完满的,一切似乎是永恒不灭的。
其实这些年我所有的工作都是在营造一个自己的私人照相馆,用照片谈一些有关记忆的问题。我想描摹的也正是这种摄影的幻觉,能带给人的安慰和温暖,在我看来这是一个美工师最浪漫的职责所在,为了比不完美的生活仅仅好那么一丁点儿,值得用最绚烂的形式,穷尽所有的力气。
大约5年前,我开始系统地收藏中国各个时期的照相馆照片,虽然和我的职业有那么一些关联,但其中最让我感动的,却是照相馆照片里的时间感和生命的存在感。照相馆这件事物,随着数码科技的普及已经式微消亡,个人使用数码相机和打印机制作照片轻松可及,加之Photoshop的简便,专业照相馆的留影功能已经被取代,但同时照相馆摄影中的仪式感和趣味也随之消失了。
我相信有些东西是不可取代的,照相馆摄影里那种陌生人之间即时的情感交流,以及追求照片"完美"的仪式感,总是很让人动容。.
于是从2011年初开始,我便有了这样一个计划,我要建造一个自己的照相馆,尽量保留传统的摄影方式,但也加入我所能提供的有趣的情景和创造性。最早的方案是在我即将要拆迁的工作室里搭建了一个照相馆,也就是各位在这次展览中将看到的作品《我的照相馆》。这个作品在杂志刊登后,很多外地朋友联系我,大家纷纷希望我可以将这个"照相馆"开设到不同的城市去。于是"移动照相馆"这个概念出现了,我将和的5位朋友开一辆卡车,拉上所有的拍摄器材,以及各种服装道具布景,沿着国道一站一站地开到各个城市去,为我生活里的朋友们拍照,为那些喜欢我的作品的人留下一张我亲自拍摄的照片。
我个人理解里艺术的终极目的是安抚,是给予观众某种幸福感,我一直希望身体力行的为一些人做点什么,做些真正有用的艺术,而不仅仅是庙堂之上,拍卖鎚下的那些艺术作品,我更希望可以深入到现实生活里,让更多的人感受到艺术的快乐和分享。用个人行动和艺术工作为他人服务,不能让这物质时代的无力感把我们消磨掉。
马良又说到:这些人认为我的作品算不上摄影,那是他们的阅读能力太有限了。他们完全是在用一种死板的观念解读摄影。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故步自封不往前走呢?摄影术刚发明的时候,波德莱尔曾经说:摄影永远也承担不起艺术功能,并且只会将艺术拉入歧途……所以摄影必须重拾它原有的义务,尽她作为艺术和科学的小女仆的职责。”这话在今天看来,就是个笑话。说到摆拍,摄影术刚发明的时候,拍照片就是摆拍,那时的曝光速度决定了摄影只能是安排好一切的。布列松讲“决定性瞬间”,现在人手一部数码相机,可以不停地拍摄,总能“碰”到一张不错的瞬间,那么,所谓“决定性瞬间”还存在吗?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把前人说过的东西奉为圣经呢?他们是神吗?那一个时代的评论家和摄影家交相辉映成就了那个时代的理念,但时代已经变了,现在的摄影面临的完全不是当年的情境。为什么我要跟一群根本没有生活在现在的人讨论现在的事情呢?当代中国知识分子极端不自信,似乎失去了否定和怀疑的能力,西方的一些几十年前的文论似乎就是不可动摇的真理,可笑的是他们所依凭的,还是个翻译版。我的工作团队一般也就是3个人,我自己、模特和助理。有时候,助理就是模特。很多化妆、服装工作都是我自己做的。至于说到我的PS,我不是移花接木、不是篡改复制,我做的和传统的暗房手工没有什么区别。为什么总是强调这些技术上的因素呢?我觉得摄影不是一个技术性的东西,它是观看者与拍摄者灵魂之间的一种交流。“摄影一定要抓拍呀”——这是我非常不屑的一种观点。
马良作品 《影子是我的情人,心是我的仇敌》
马良作品 《奴隶和主人》
文章写到这样,我想问,看官你怎么看?看懂了吗?这些作品是艺术中的摄影还是摄影中的艺术??
我们身边不在少数的人,特别是自由摄影师团体中,不懂的时候装懂然后正中了媒体宣传的名词“观念摄影”。罗胖子不认为存在所谓观念摄影的门类,人是有意识能动的动物,当你按下快门的时候其实就带着你的“观念”。你有你观点,我有我看法,一千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,怎么就是他的摄影是观念你的不是呢?
“摄影一定要抓拍呀”
——我非常不屑的一种观点
马良的自我评价,怎么样,你们崇拜的人,你们的盲目不可思索的挂在嘴边,貌似让别人觉得自己有“内涵”的方式谈论摄影“新锐”的时候,马良却在打你们的脸。而我认为打得好。起码,马良敢于说。他做到了自由,而我们身边的“自由摄影师”做到自由了吗?起码在创作上还没有自己的自由,一个艺术修养以及思想上的突破。当然,马良的作品,也是存在大量的国外作品的影响,捷克的“魔幻”色彩,以及“新浪潮”电影的手法,我个人认为对他影响很大,至少近些时代的电影“查理的巧克力工厂”以及前代作品“威利旺卡和巧克力工厂”也算是吧
威利旺卡和巧克力工厂
查理和巧克力工厂
在马良的作品中我看到了“撕裂”,“背叛”,“不屑”,很多是刻意的与大众拉开距离,作品的装饰性语言过多而造成画面的纷乱与中心不明确,就好像一个青春期少年,能量爆发不可收拾,却是少了更细腻的思考,总想一下子把“我要告诉你的”告诉你。他自己给自己制造了局限性,从一个突破的误区到了另一个误区。在发表的作品中,比较成熟的作品我认为应该是《邮差》系列,这个方向走下去,马良的成就会更大。
《邮差》是一套我特别钟爱的作品。那次创作纯属意外:去年二月的时候偶然路过童年的旧宅,发现老房子即将拆迁,那些儿时曾经奔跑嬉戏的弄堂正在变成一片片瓦砾。痛惜中决定拍摄下这些照片作为一种纪念。一方面诉说了我个人的回忆,另外也试图探讨这个正在急剧变化的城市;包括我们这一代人的成长里,由于物质超速发展,而灵魂失重,无可依傍的失落感。这是种现代消费社会的通病,都市人在回溯自己来路的瞬间,发现物转星移,再也找不到精神上的归乡之路。 ——马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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